24.10.27午场/晚场 北京 天桥艺术中心中剧场 有剧透! 凌晨从乌镇去京,极限赶场的狼狈被一部喜欢的戏解救。整体特别喜欢,虽然剧情和人物逻辑上有些小问题,但瑕不掩瑜,特别真诚扎实的一部作品。 故事不复杂,家道中落的玉雕师大树,与有家传刺绣技艺,却因生活所迫在富人家做丫鬟的缡秀相遇,终成眷属。依靠自身手艺努力生活,却因流氓佟二,使得安稳生活突遭变故,大树掉进大运河下落不明,缡秀为等大树做船娘。贯穿故事始终的是那个时代穷人的悲凉和无可奈何。 人物上,其实我的个人理解,大树和缡秀从一开始就不是观念完全一致的两个人,他们的互相吸引相爱,是基于传统手艺人的互相欣赏,以及相遇时的美好。而他们的不同也让最后缡秀的坚持和大树的选择变得合理。 两人第一次见面,大树就得知了小狗子死的事,缡秀被佟二骗了,大树想要告知缡秀真相但不忍心,最后暴打佟二。大树是一个活得相对更现实的人,他认为念想应该是实实在在的,这个想法自始至终都没变过,所以他即使不忍心还是选择把小狗子的死告诉缡秀,这是他个人观念的必然选择,也是这个观念让他在最后选择了不相认。在大树的观念里,基于现实考量,缡秀等自己就是一个最差的选择,历经大火烧伤,沦为船工,在那个年代几乎是最底层的工作了,同时这里我觉得也是大树对自己的死心,他也觉得自己已经死了。以前的大树即使父母双亡,为了生计在运河上拉冰,他也依旧觉得自己还有手艺,可以拉冰攒钱,而后再靠手艺生活,他那时的念想实实在在就是自己的能力。而大火烧伤后,对于大树而言,自己已经没有实实在在的念想了,那份需要精细灵巧的手艺,很可能因为烧伤的双手,再也无法拿起刻刀了。所以在我看来大树选择不相认,同时也是对于自己的心死和认命,也是在那个时候最底层穷人的悲哀。 而之于缡秀,她活得相对偏理想化,而这理想化也造就了她的坚韧。一开始小狗子是她的念想,这念想支撑她一直在罗老爷家做丫鬟,大树告诉她真相后她也崩溃得怪大树为什么不能骗骗她。对于缡秀而言,人活着要有念想,重要的是要有,而不是念想本身的真实与否。同时缡秀也是个特别好的人,女性的苦难、走投无路,同为女性的她也更能感同身受。她说运河上的每一个花船里,都有一个走投无路的姑娘,是作为女性和穷人的共情。其实她说出这话时,她和大树已经过得相对较好了,大树也穿了长衫,而她依旧说出对走投无路的姑娘的共情,个人感觉这里也是和佟二的一个鲜明对比(这里后面佟二部分讲)。同时也为后面她选择上花船做船娘做了很好的铺垫,一方面是她从根本上是同情船娘的,另一方面是她并没有对船娘歧视,没有对这个群体刻板的抵触。变故之后的缡秀在我看来是真的走投无路,她是有刺绣的技艺,但对于缡秀来说,刺绣更像是一个自己与所爱的人的羁绊,拾起就痛,所以等大树的那三年,缡秀一直在绣手帕,也是一直在牢牢抓着这羁绊,不愿意放弃这个念想。对应的以前不绣是因为母亲和小狗子的念想没了,三年一直在绣是等大树的念想还在,缡秀不愿意让这念想成为谋生手段。另外,在那个年代,要是这刺绣的技艺真的能糊口甚至还债,她也无需去罗老爷家做丫鬟,小狗子也不用小小年纪去运河上拉冰了。可见技艺虽好,想还债并活下去却几乎不可能,而船娘确确实实是个来钱快的生计,同时,船娘在运河上行船,她可以日夜守着这丈夫失踪的运河等丈夫归来。 其实关于缡秀有个很可惜的地方,感觉前序剧情中,对于缡秀的刺绣技艺以及对于刺绣喜爱的描写是不够的,印象里只在罗宅提了是跟母亲学的,婚后缡秀给大树绣无双品时提了重拾技艺。以及“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丢了多可惜啊”这个想法观念,应该是大树缡秀两人的共同认知,但对于两人觉得可惜,觉得技艺应该传承下去的描写也没有很充分。这就使得缡秀在选择做船娘的时候,另一个继续做刺绣传承下去的选择的放弃显得没那么痛苦,以及最后大树希望缡秀别等自己,继续坚持刺绣技艺并传承略显突兀,有一种个人意愿强加的意味。希望导儿下轮的时候,能让缡秀的人物选择上的冲突更丰满一些。
本场演员: 松天硕 张巍 孙书悦
广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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